我被软禁在一间豪华的荒漠别墅里,四周不见人类的踪影,只有嘎嘎作响的机器声。我的头顶上全是摄像头和检测器,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气息。过度信任高科技也有一定的风险,比方说它在完好无缺的情况下被黑客用间接性的手段改写了执行内容导致它往设计者预期的相反面离去,这就是不能过度相信高科技的原因之一。但是也有不得不相信它的理由,例如枯燥无味的监视行为,屋子的监控摄像头全部对焦在躺在沙发上晒太阳的那具三十五来岁肌肉发达的人身上,我用杂志遮蔽了自己的面,除外他**享受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唯一的美中不足似乎对脚上的那圈一小圈电子脚镣不怎么舒服,用另一条自由的脚摩擦一下,沙发背后站着六个女仆更让我感到不满,她们穿着暴露且廉价,不具备任何美的赞颂。
这里是荒漠,降水植物人口都稀缺,要在这里生存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外面的太阳是炽热的,荒漠地带的洞孔特产是剧毒的爬虫和饥饿的狼群,最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一点都不夸张的沙尘暴在来临前都会伴携着绿洲的海市蜃楼,这是荒漠除了这间五层高带围墙的别墅外根本没有逃窜的地方。恩特斯在露天台上到处张望,除了飘浮在空中的绿洲和真实的山丘就剩下裂开的大地,被阳光加热过的大地在扭曲着空气,这里估计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挺像世外桃源的。
这间别墅配置挺标准的,上有吊灯下有泳池,挂着近世纪刀枪和大总统的画像,壁炉和沙发配搭着廉价的啤酒与鱿鱼干,还有布满了沙尘的地毯,我比较喜欢藏在转角处的摄像头和密密麻麻的红外线检测器,脚上的电子脚镣还在滴滴声地周围提醒着我要走向哪方随从就要跟到哪方,厕所也不例外。
“那个谁谁谁,我要更多吃的!”我的身份是恩特斯·威尔斯,无比糟糕的吃相画面被摄像头一幕幕通过卫星转接到相关机构现场直播着。除了卧室,那里是最后的净土但那一点私隐的角落都没有,枕头里或许也设有偷听器,毛被里藏着多少记录仪就更不清楚,我现在连写信件都会被身边的女仆们检查一遍又一遍。我也不能迈足到围墙外面一头,不然我就会被站在切角点武装到手指甲的机兵搬走脑袋。这里仅仅剩下的丁点乐趣可不是冒险而是对高科技的欺骗。如何欺骗电子设备就从靠近设备开始,我的生活很糟糕,但我会对着模仿人类的机器进行身体接触。
“把**机器人派过来监视也蛮好玩的,喂那个谁谁谁,跟你们的领导反映一下换点实用的货色来,最好是个好厨子而不是速食面调配员。”我对那些机器妓女女仆们发号施令,女仆只能乖乖就做服侍我这个时时刻刻除了吃就是吃的强壮的男人。
我在盘算什么白痴的人也能想得出来,逃走吧,可这里是荒漠成功的几率太微了。外面的围墙每个切角都会站着一个穿着迷彩全副武装的机兵。既然身边的人都是机器人之身那就黑了它吧,我凑近正打理卫生的女仆耳旁低语后,她就一动不动地定立在原处发出警告声,因为我奇怪的举动而被其他女仆们用粗鲁无礼的方式把我扭送到紧闭室从外面反锁关着。反正都是不能看电视也不能上网,报纸上全是黑色的涂鸦,能看的文字就剩下两三个。外面的世界可是有人模仿我人格而训练出来的替身在我的办公室里下达怎样的命令?真期待那群傻子盲目信仰预言机带来的恶果有多么好笑,我抱着脑袋躺在生硬大理石的床铺上长叹一大口气。
外面似乎在吵闹着,怎么了?闭上双眼静心聆听,听到的是毫无规律的步调,时而快时而慢,它在靠近这里,很快,楼顶上传来杂乱无章的抓绕声,这间黑漆漆的紧闭室设在地下,没有窗户,没有多余的照明,也没有新鲜的空气,他们要杀了我只需要在通风系统里下点毒就行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咆哮声拍打声接连而来,上面都怎么了?我知道,外面是被我轻语停止工作后突然发狂的女仆,只有电子脑能看得出她金属的身体上莫名地长出了本来不存在的东西,从人类自身上来说她的现状是突发的激烈突变,她从人类伪装而成的金属躯体上解放出来成了另类的怪物,她四肢爬行着的同时,背部一大堆狂乱的机械臂胡乱地挥舞着银光把走廊的墙体撕扯一番。
“啊啊啊哇哇噶”拍打声捉绕声还未停止,枪声很快加入其中,枪声已经响了很久,手榴弹在这间别墅里也用上了,随着震动屋檐积累的尘埃落下让我敏感得打起了喷嚏,这糟糕而又强烈的对抗都应该被电子脑信以为真吧。
“交响乐,我已经好久没听了,不过乐团不能没有指挥家。”我举起双手在狭小苍白的禁闭室里狂乱地指挥着,低音回音高音押韵间隔!我需要乐谱,外面的怪物战争女仆们虽持着火器但仍处于下风,她们被机械臂扯开几段,肉搏?拿着消防斧在前面吸引注意力后面挥斧偷袭也没用,她不需要用眼睛看和留意就把盲区的敌人撕扯成几段,手榴弹虽然对她有点作用不过很快就被免疫,她学会了保护要害。苦战的女仆们也不会绝望,因为她们的数据盗版词典没有绝望一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硬着头皮上,因为她们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和拥有人类等比的价值。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反向会让有智慧人加以重用,她的力量已经是这座别墅里所有火力的总和。
“恩特斯那家伙对她做了什么?不出几分钟就成了怪物!”
“我们和她一样的规格却为什么在力量上差距悬殊?明明只是**用的家用机器人!”
“又倒下了三个!已经剩下我们三个啦!子弹也快打光了!围墙那边的机兵都去哪了?!”
她们现在如同热锅上的活白鼠,着急地等待外来的力量把她们从困境中救出,机兵有个特点,就是高机动高硬度,这就决定了他们还有半点生存的能力,但在他们强大的面前恐怕没有遇到过神话书里那种长满触手的怪物吧,他们扛着火箭筒在怪物背后不远处一动不动。作为一名猎人,首先要分析猎物的行为特征,是猎物在抵抗还是攻击猎人都会一目了然,他们决定了要在炸毁天花板制造碎石来妨碍她的运动的瞬间把地雷上甩进去。爆炸的强烈程度把玻璃制品振碎、把零散的摆设倒了、把脆弱的木头劈开、墙体也被炸得体无原肤。这可能是最有效的攻击,这个屋子差不多也被炸得四分五裂除了位于地下的这个金属制的单独紧闭房,交响乐要终止了,我已经嗅觉到门外的烧焦味。
软禁中要是做了很过分的事就会被立马处决掉,这是规。我从刚刚坐暖屁股的大理石上拖拽到室外,这里只剩下一个机兵,他用胶布缠住了伪装成“我”的嘴,绑住了四肢被强硬地按跪着,这就是处决的情形吗?房子看上去已经支离破碎,我**着身躯站在现场的不远处看着,脚旁摆满了废弃的女仆们和多余的机兵,我该不该告诉那名可怜的机兵他眼中的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依赖高科技的幻觉,正在跪地的是那名穿着我的衣服的可怜女仆,她是整个祸端的源头,她还在运行着我轻口几句的代码病毒。
枪毙不需要倒数而是要让犯人的大脑处于思考恍惚状态人性化地瞄准脊椎来一枪。既然在他眼中杀掉了“我”,那就不能忘了割下“我”的脑袋装进保温箱后再顺手给他眼中失火的屋子火上浇油,整个步骤他都在依赖着机器检测那颗头颅的DNA是不是我本人,最他独自一人提着装有我脑袋的箱子乘坐上吉普咕噜咕噜地离开了。
士兵的电子脑早已被改写,被割下头颅那个倒霉的女仆的头颅便是病毒的传染源,他们畏惧的是我的能力我的智慧,所以我的脑袋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被遗留下来的我坐在暖暖的篝火旁裸着身体取暖,荒漠的黄昏很荒凉,我还得担心旁边会跳出一群嗅觉灵敏的豺狼群或者路过的老鹰啄食我光秃秃的肉身,先不管有多危险我得弄掉脚上的电子脚镣。
“玩得挺嗨的麽恩特斯。”背后传来熟悉的女声,她戴着插着三根羽毛的贝雷帽,一身黑乎乎的装甲大衣。
“真糟糕你来得太晚了,刚刚这里表演了一场舞台剧。”她那身华丽的礼服不如我先找块布遮身。
“你的衣服我幸亏我有准备,穿好后就正面见我吧。”一套衣服就随便地仍在我旁边转身背对着我。穿好了衣服后她转身回来,我看不到她的面,因为面已被面纱遮盖住。
“让我整理好再说吧,下一个地方我又该去哪?”我整理一下凌乱的发型。
“下一个地方是刚刚爆炸案过后的小镇,属于本国领土。”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我现在可是全能政府名单里的黑名单,他们还巴不得要我再死一次,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你忘了那个小姑娘的宣战了么?”
“哪个?”我摸摸后脑勺想想,那个在审判台上审判我的人叫啥来着?
“大总统旗下Au工程里的一个成品姑娘;约尔冯·金对你这种提倡‘人类机械化’的疯狂科学家下达的宣战内容,内容是铲除所有我们刚踏入本国的原型机,你忘了么?”
“反正他们有预测世界上任何生物行为的大杀器不是能随便杀了么?婆婆妈妈真不是我们当初来到时的作风。”
“他们可没有这么想,他们更期待的是身为人工智能主动袭击人类,然后捉个现行后由民间组织发动更浩大的反部分可有可无的智能运动。你忘了前几天还呆在的那个协会里办公的内容了么?”
我拍了拍脑瓜顿时想起之前那副备受人们推崇的形象,不由得让我挺起胸膛元气十足。
“我记起来了,除了一台E5931叛变抵抗遭到多重核打击毁灭后连他死的那个区域都被辐射封锁,还有两台原型机依然健在,E5929、5930他们还活着么?”
“Au工程里以有一项是拷贝我们所提供的技术蓝本和拆解原型机进行升级强化量产,E5930本身已经被拆解得体无原肤,大量廉价的仿制品已经收编到边防体系里,原装的人工智能的源码从某程度来说已经被拆解到各个角落里,在仿制时恶劣的修改方法以及复制粘贴使得失去了完整的代码。”
“按照你这么说E5930被拆卸强化兼量产,还有E5929他怎么了?他身上可是有毁天灭地造上帝的能力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信息封锁严密得让我反悔当初为什么要给他们提供预言机,连我调查信息时也非常困难,E5929可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的可能高达百分之一百。”
“发光电纹术的技术还是被卸掉了吗?”
“发光电纹路被预言机和工程师反复验证,最后得出为可有可无的东西,锦上添花的LED指示灯功能早被废除,还好我在他们内部做了点小修改才让正品混入报废品里流放到一个小镇上,可惜她所在的小镇已经成为完成周边封锁的实验地,她的记忆虽是被清空但源码还留有复仇指令。”
让记忆留在深处且洗不掉那是接受了多大的伤害,管理她的人彻底激怒了一台机器。
“她现在的状态如何?”
“长白发翠绿双眼,留着头和胸腔被回收,高温发热电纹还有身高调整到一米八。她被修复兼融入小社会里,修理她的人刚好是Au工程里的一个弃子,碰巧的几率已经和中大奖彩票持平了。”
这几天我都在这里幽禁,根本无法获得外界的信息,她来汇报的内容为银行爆炸案划归为恐怖袭击案,以反人工智能协会的最高管理者【假】恩特斯·威尔斯下令在全国范围里逐一排除嫌疑机器人得到大力的支持,大量无身份或假身份的机器人在全国范围内被回收集中处理,因为大部分被人力空缺让群众弥补,条件是佩戴红色袖巾。与机械有关系的人应当佩戴红袖巾证明他们不是恐怖分子的一员。以上除了人民的强烈支持,国务院也颁发新的《人类与机械劳工分配比例修正法案》重新让更多普通人从事以前被高智能霸占的就业的领域,降低普通就业门槛让更多的有了多样化的就业方式,人力快速替代了大部分被查处的无人岗位。
“从迹象上看上去不错,大总统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发动一场袭击么?还好亏他能控制住。国际上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怎么看法?”
“评价为‘十分的无礼’,挂断了来自联盟的电话让他们的自尊心再起波涛前伏。也因此他们要制定一系列的制裁准备。”
联盟国因为小心眼所以才不会在他们的立场上出现,我现在更在意大总统与他的国产型预言机的完成情况。因为提供给他的预言机恐怕遇到了技术难题,原装的无法计算到作为提供者的我们的数值。数值大小取决于对一件事的成功率有多高,一件事怎么做、如何做、反复做、都轻而易举地直接看出结果和演算,我把其中一段预言机里的段码送给了接受我的理念的奥罗多家族没上台多久便家破人亡。这种东西很小也很管用,它只需要耗费纽扣电池那种小能源便能轻松告诉你彩票中大奖的号码,只有少数人知道这玩儿带来的国家效应;它能算出何时何地哪个人是间谍和叛徒,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一百。它的准确性让国家在国防安全上提高了许多,一大批暗中勾心斗角的官员统统枪毙完全没有例外。孙子兵法讲到的:上下同欲者胜便是从这个国家出现的理由之一,其二就是观察人工智能这种新的生命体在这个国家上怎么被接纳。
她披着那身沉甸甸的装甲体重把她脚跟深深地种进去松软的砂砾里
“你是仙人掌么?”
“……”她听我这么说才缓缓地把脚**
“你太迟钝了吧礼仪兵小姐?”
“全称是E5940请你认真叫好全名,我对这个非常执着”
“你来得真晚,小吉普半路抛锚了?”
“会被侦查到所以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等等,你是怎么来的?”
“走着来”
“这里离最近的小卖部有多远?”
“一百二十七公里”
“这是惩罚么?”
“并不是”她的面被面纱遮住,仅仅留下双眼,她现在的眼神在我看来如同识破外遇的夫人那样准备杀人般可怕,我得双膝跪下向她求饶同时不能忘了眼泪和鼻涕。
“是我玩大了对不起!反正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就放过小弟我一条生路吧!对不起!”我的额头向着大地敲击着。
她虽然用面纱把容装遮蔽起来,而暴露在外的眼神就表达了所有能更直接表达的内容。喜怒哀乐从眼角的弧角就能看得出此时此刻的心情。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放心,我会让你体会一下我这一路上买不了车票和顶着高温的漫长之旅反正你是在这里要山得山要水得水的吧,对了,沙尘暴要来了。”
收拾一下行李便开始走路,和那间燃烧的大屋的距离已经拉远到剩下一只蚂蚁大小,微风把沙土吹进我的嘴巴和眼睛,我不得用手臂护着着嘴巴和眼睛狼狈前行。
“真想在那个屋子里度过沙尘暴,可是预言无法让我停下脚步。”
“我先提醒,下一个目的地因为银行被炸搞得金融交易几乎崩溃,所以会一段时间里流失大量金融而导致市场短暂瘫痪,食物和供给都会稀缺;交通方面实行按区隔离,铁路、高速公路、水道和空中的监控会加强一定的程度,出入地区时身份会被严格记录和搜身,所以你临时资料只能在那里起到有进无出作用,那里是你的新监狱。”
“如果我是总统的话我会安排一定的武装力量部署,可惜人肉军队早已失业,他安排了多少机兵?”
“标配高机动侦查机兵,我们的目标很明显要在计划中除掉他们,Au计划里提到过这点,为了加速这一计划的完成还添加了另外数个伪装过的Au科技里的暴徒。”
“互相残杀去影响旁人的思想么?真是温情浪漫的实验,E5930成了实验对象?”
“准确来说并不是她,而是Au计划里的弃子,那个只有一个字名字的青年,他的抉择直接引发以后的预言结局。大总统非常相信国产预言机所以放弃了原装预言机的运行。”
“有他的照片么?只有一个字的家伙太常见了。”
她翻找一下大衣里的口袋摸出了一张照片,我接过后仔细看了看后迅速撕掉。
“那双不同颜色的瞳孔少年居然是实验对象,这恐怕和我们原来计划中有所变化。”
“按照初期计划应该让她来完成这一切,为了修正这一对象调整,我给了她工作地的上司一个记载着她原来所有智能的信息棒,让她有危险时插入进去。”
“预言的结果是无法改变的,两台预言机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么?”
“原装预言的是:半人半机将会改变世界而他们自主研发的是:人类会将改变世界”
大总统意图偏向于人类立场而不是机器人,那我知道他先前否决我先前提出的《人类改造计划》原因。他不会让这个强大的国家交给人工智能掌权而暗自背着我做修改么?
“现在才告诉我已经太迟了,这也是你的计划中一部分么?”
是的,她点了点头,我没有因此而咬紧牙关呼吸加速,因为技术都是她所提供的,我只是一个傀儡,收拾一点东西后拍了拍腿上那些尘埃站了起来。
“我能想得出为什么要铲除我们当初带来的三个原型机了,因为强大本来就不存在,大总统他早就考虑到身为人类的自然繁殖体系,作为搭载人工智能的玩具还是要自己走上燃烧的火炉中翩翩起舞直到落幕?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就当做是去度假好了,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我会不会死在那种地方?”
她沉默,用冰冷的手拖着我的手向背着刚升起的月光的前进,我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会在哪里会死、不知道会在哪里被利用、不知道会有多少个新身份、不知道继续旅行到何地人类的三大错觉又重复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去哪?沉默代表默认,我可能要在那个小镇里死去。
“礼仪兵,我想到了一个谐音你名字的叫法,我能叫你‘伊姆’吗?和你开头的E5同音哦,至于后面的940就忽略好吧?你觉得伊姆这个名字如何?”
“真不想泼冷水,名字已经重复还有我想请你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E5940,绝对没有谐音和重复。”她用力地抓紧我手,骨头咔咔作响让我难以忍受
“我明白啦快放手!E5940!我知错啦不说话啦好痛!”我的手重新获得自由,我虽然把痛苦摆在表情上但是我一点都不生气。我早已习惯,这只是朋友间的问候方式。荒漠的平原开始卷起了沙尘,我们被朱红色的沙尘包裹。我把头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小小的观察孔,我紧紧地跟在她身旁。她的面纱被风扬起,还是那副流满了黑色焦痕的面。
“我们是朋友吧?”我拉拉她的外衣让她注意一下。
“你想干什么……”
“以后没必要再戴上面纱吧,这里除了我还有谁会在意你的真容?好痛!”她紧绷的拳无情敲打我的脑壳,看来我又说了多余的话。
“我们可不是朋友,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关系。”
互相利用所以没有朋友,若是朋友就不能互相利用。我只是在担心一台机器误入歧途可我的担心都是没必要的。我的身份随着我前进的方向而改变,个人资料和外貌只需要轻轻修改我又成了另一个人。
几天后我穿着一身西装来到了这个空虚的小镇,作为信息最集中的地方首选当然是酒吧。里面人满为患,燃烧的香烟频繁吐着青烟,轰炸耳膜的音乐和窒息的空气混乱的灯光以及大票大票不友好的人群,酒台里服务商在拼了命地摇着手中的瓶瓶罐罐,我点了一份这里最贵的酒品而引来了一大票好奇的人,我举起手中的一大捆钞票向在场的所有人示意这一个晚上全部由我来埋单而宿醉在霓虹灯旁。这里的人我大概明白个差不多,吧台的经理是张志,一个三十来岁数的人。一号台上的呼呼作睡得人是丁安什么的,他是无业游民且带着红袖巾。二号台那边的是一群尚还清醒着的大爷们,这里就只有他们没有袖巾。其他什么啊黄啊东阿伟之类的多得去,前来打听我身份的人也很多。
“我叫查理,我是商人,我刚刚在隔壁城市签署了一份天价买卖,今天我特别高兴于是我就想在本地的酒吧尽情挥霍请客庆祝。”资金的来源那个黑乎乎的华丽丽的女人提供,她现在不知去哪了只是叫我来到这个酒吧挥霍娱乐,叫我留意一个皮肤黝黑看上去和印度人没啥区别的本地人,名字叫潘科衣服穿着白色的店里衬衫,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修】字。见面内容为向她提供技术援助,她现在还不在我的视线那我就只能继续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酒瓶堆满了拥挤的地板。不行了,服务员给我提供了一个铁桶放在脚旁让我尽情地吐到不省人事,呕吐物如同高压的喷泉向着黑乎乎的铁桶中心喷涌而出,稀里哗啦的让我差点沉迷其中。
酒吧的门连着简易的电铃,每当打开门时就回传来一阵阵高频率的电铃声。穿着那件普通的白色工作服的她坐在吧台前,她向周围那些醉醺醺的人看了看后向服务所了解情况。几句简单的话便让她喝上了这个酒吧里最烈的酒。我擦了擦嘴角靠近这位陌生的酒友搭搭话。没到我开口她离远地向我致谢。
“你叫查理对吧?服务员说你包办了这里今晚的所有费用?”
“确是,要和我喝几杯吗?”我可是人类但我不会对酒精起反应,虽满面通红但我却毫无醉意。
“哦那就感谢咯,服务员!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她的手指在菜单上划来划去非常灵活。
“哈,我的包场有个条件,就是报上自己的名字,不然就不在包场名单上咯当做是认识个朋友那般简单。”
“我叫潘科,好吧?哦这个我一直没钱点的!服务员!我还要这个!”好贪婪啊这个人,也很勇敢,我们只见面几分钟都没有就信任我,如同E5940说的那么奇怪。
“喂喂小姐,点这么多我可买不起单哦。”试探一下她的防备心吧。
“那就把你的手指切下来在打工合约按上,这招很管用。”这个姑娘思维上很恐怖啊,也是很会做生意的人吧。
“你是修理店的人?”
“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没错我正是修理店的掌门人”她拍着她的微微起伏的胸口很自信地顺口说出我没有问的多余事项。
“我以为你也是模仿新闻上那个英雄的装扮的人,那件衣服上有特殊涂料,普通的染料和尘土根本无法沾到,如你身上穿的这件那么光鲜对吗?”
“……”她怀疑地打量我一身廉价的西装。
“你为什么假冒一个土豪?我相信土豪不会在袜子里塞满了砂砾”很快就被识穿了嘛,不过我可是一名出色的演员。我抽起衣袖,露出我那金灿灿的手表看看时间,看看这奢华的造工和闪闪发亮的装饰。
“你是今天晚上十二点整对我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你很厉害,如同你所说一样。”旁边的还清醒的人一听我这么说就吓得连忙拔腿而逃,刚刚还热闹的酒吧一下子空荡荡,店员用点钞机把我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异常。
“服务员,我的钱还剩下还能买到什么?”
“还能买三打啤酒和两盘腌黄瓜。”旁边这位潘科姑娘大口大口喝着她点的烈酒,面红得很笑容也灿烂的很。我觉得她不可能就我埋单的事而高兴。我们提着酒瓶肩搭着肩在街灯下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条破旧的老街。
“我是不是太愚蠢了?”
“你这个糟糕的爱好真糟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真是的身份的话你可是一位把这里闹得破天荒的人。”她随和着一阵阵呕吐和白痴的笑声外似乎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可是经E5940伪装过的人,我的身份哪可能一下子败露,再确认一遍吧。
“你在哪里见过我吗?”
“怎么可能会忘了你的那个和人工智能对着干的身份,你这个高贵的人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事先声明我的业务不包括杀烧抢掠。”
“你一定是看错人了哈哈。”
“要是你能易容好别的面的话我的疑问就不会生起啦,没想到居然易容到一副我熟悉的面孔你不知道吗?”
“那是谁?”
“那个我在后勤认识的人,编号031的家伙在离开时和你现在的模样一模一样,我亲眼目睹他被复数的核弹炸惨后割掉人头,没想到冷冰冰的人却以肉身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能这么做的只有国家的高层吧?我早已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有阴谋的,那个协会上的恩特斯·威尔斯的人不过是个替身,万万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做着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的替身,没有错的话你就那位原协会的人,没有错吧?恩特斯·威尔斯先生?”她边走边吐,也是喷泉型那样。
我感到一股强大的不安感笼罩在我的天灵盖上,身份败露了,我的身份败露了,却没人急着来收掉我这颗货真价实的人头?我偷偷往背后看了看又往交叉路口看看。死寂的旧街,越是安静我就越不放心,慌张地冒着虚汗侵湿了内衣,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做多余的事。
“虽然称不上是敌人,那个穿的一身黑而不缺华丽的宪兵让你带来了什么能扭转这里局面的东西?”
“真是的让我一来到这里就那么难堪,我越来越不知到你说得那个人究竟在想什么,我只能提供技术援助。”
“如果是用假身份,以今时今日的检测系统很容易查出,你现在来到这个小镇上只有进无出,你怎么来到这里一些支持你一些反对你的地方?白痴么你?”
“从刚才我就怎么觉得背后凉凉的,我已经被盯上了么?”她对我打了打手势,有四个机兵跟在背后。我更能确认信息败露。
转角后又转角,我们在巷子中左右打转,是在帮我解困还是要出卖我?
“长着一副死人面孔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不被盯上,这里是监控最落后的地方,前面小巷转角处有个连接着无声电机,捉住半空中的挂锁后你就会被迅速吊起,然后不要出声,我引开他们。”
如她所说我的身份确是暴露了,她跑得很快,在不知道多少个拐角位里奔波着,我被吊起后在空中的盲角处看到了机兵的身影,穿着红色的大衣朝着她跑过的地方拐弯,她对机兵高机动缺点理解得挺厉害,高机动不能在连续转弯发挥真正的实力,她这个人真厉害。
“你刚刚在说谁的坏话?”看来这种没有声音的机器不止一个,旁边也吊着一个怪客还是那熟悉的女声。
“一身黑不缺华丽的宪兵不会说的就是你吧彬彬有礼的?”答案毫无悬念。
“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东西是你布置的吧?”
“嘘”她示意别出声,因为脚底下刚好也来了一个机兵,机兵只要有不同的外壳就会有不同的叫法,披着装甲就叫装甲兵,扛着重型火器就叫志愿兵/突击兵,一身红呼呼的玩儿叫什么来着?它很仔细地检查四周,要是他不忘了抬抬头我差点以为我会暴露,还是等他离开时我们就匆匆离开。这里的夜晚很安静,差不多算是一个更大范围的监狱吧。
“我”那颗人头应该送检到相关部门,那里的人措手不及地向他们的上级报告情况,通话的另一端是约尔冯·金,她没有作出其他难为监控部门的指令很祥和地回了句“辛苦了,不能允许有下次。”在场的人都打起了牙关互相指责。现在是约尔冯的独自任务,她才没空管多余的事。
“恩特斯的人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能被回收,虽然……”她打理一下眼前的文件
“真不可思议大总统的实验对象是计划中的弃子,为什么大总统要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而不是我?我可是计划中的正统!凭什么要让被遗弃的弃子实行他伟大的计划,反正是大总统的决定却让我不安心。”她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
“绝对不能让他这种人获得大总统更多的关注,反正都已经全部困在一个封锁严密得小镇里,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她的眼珠左右打转
“我可算明白预言机为什么给予他百分之五十的生存能力,原来如此,他还不能死。”
“刚刚逃出来却又亲自来到了监狱,那人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毫无大碍,继续执行原先制定的计划好了,他的到临不过是一点催化剂。”她合上了手头上的文件拿起冒着热气的杯子一饮而尽。
“先不用管这么多,监控内部那些准备因为这个风波而准备出卖国家的人吧。作为内线的人”她的长长的金发靠在背椅上又开始翻阅另一份不同颜色文档。
恩特斯·威尔斯换了名字和外貌后来到了这所监狱开始过上了他新的监狱之旅,这次他只能来出不去。这个小镇上被留下来的都是没有身份的人,他们拥有对自己渴望的东西而去做任何事,再准备一次爆炸袭击十分轻而易举。原料堆放在仓库里,他们是机器人正在组装更多的炸弹。他们听令于科学家的命令,科学家听令于约尔冯,约尔冯听令于大总统,大总统听令于预言机。过度信任高科技也有一定的风险,比方说它在完好无缺的情况下被黑客用间接性的手段改写了执行内容导致它往设计者预期的相反面离去。恩特斯·威尔斯就是这样的一个罪犯,但是他不能在这里被判死刑而是缓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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